代表關注農民工問題:誰來破解農民工四大難?
發布時間:2003-09-25
來源:中國食用菌商務網
“我在這個城市最先醒來。”每天3點半,陳寶軍準時起床,和面、打餡,準備這天出售的早點。靠著經營這家早點鋪,陳寶軍已經在北京生活了3年。
在我國,像陳寶軍這樣的農民工已接近1億人,城市、工廠越來越離不開他們。但他們的身份卻很特殊:從戶籍上看是農民,從工作性質看是工人。工資按時足額領取難、勞動合同簽訂難、子女教育難、加入工會難成為農民工面臨的四大突出難題。
出席中國工會第十四次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認為,農民工已經成為我國職工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依法維護他們的權益是工會義不容辭的責任。
拖欠工資,農民工心中的痛
今年45歲的喬福幫是青海西寧市大通回族土族自治縣樺林鄉農民,在西寧一家建筑公司辛苦了一年,沒拿到一分工錢。喬福幫說起這段經歷,痛心而又無奈:“錢要不上哩,苦白受哩,錢全部撂掉了,打電話老板也不接。”
在這個鄉,每年約有3000多人外出打工,他們遇到的共同問題是掙到的錢被用工單位、私人企業主惡意克扣了,每年拖欠的工資有上百萬元。
每每聽到這類事,黑龍江代表董鑫心里都很難受:在打工者里,幸運和成功的畢竟是少數,他們中大多數干的是城里人不愿干的苦活、累活,而拿到的卻是微薄的薪水。“就是這些微薄的工錢,還要被黑心的老板克扣。”董鑫代表說。
企業拖欠農民工工資現象為什么如此普遍?河南代表陳民分析,國家目前有關工資發放的法律法規還不完善,存在一些漏洞,這使隨意克扣、拖欠工資已成為用人單位侵害民工權益的主要手段。
依據我國現有法律法規,廠方和民工產生工資糾紛,首先協商解決,協商不成申請勞動仲裁,最后才提起民事訴訟,這一整套程序走下來,少則半年,外來務工人員很難抽出時間、精力和財力打下這場官司。
福建代表莫雪平說,企業要發展,必須善待員工,只有這樣才能形成良性循環,這是每個成功企業的經驗所在。她說,單靠農民工自身的努力無法解決問題,對那些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企業,有關部門應采取強硬手段,工會應當協調政府職能部門監督檢查,這樣才能形成有效的制約機制。
勞動合同,何時不再“陷阱重重”
河北高陽縣農民田保豐去年進城打工,干了3個月后,老板將他辭退,沒有給一分錢。但田保豐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老板簽個合同把我給害了,規定3個月試用期,不合格就走人,一分錢沒有”。
比起河南商城縣的劉心祥,田老漢還算是“幸運”的。劉心祥在打工時腿被石頭砸傷,落下終生殘疾,就因為當初合同上一句“因本人不慎導致受傷、死亡后果自負”,老劉只能拖著一條傷腿回到老家。
代表們在討論中指出,勞動合同本是保護勞動關系雙方合法權益的武器,現在卻成了用工單位逃避自身責任和義務的工具。所謂合同,很多就成了對農民工單方面的約束甚至是陷阱。
陳民代表說,現在大多數地方勞動力是買方市場,農民工找工作較難,農民工與用人單位,有相當一部分沒有簽合同。即使簽了合同,用人單位也常常設下重重陷阱,出現不少“霸王合同”和“生死合同”,讓農民工有苦說不出,有冤難申訴。
廣東代表張寶琴建議,政府有關部門應當“三管齊下”:建立健全政府、職工、投資者三方協商機制,將必須與職工簽訂集體合同確定為企業進入本地市場的必要條件,用集體合同規范勞動合同;加強執法檢查,使監督檢查經常化、制度化;加強宣傳教育,不斷提高職工的法律意識,改變以往的宣傳教育流于簡單、生硬的狀況,做到通俗化、人性化,便于外來務工人員接受。
子女入學,如何面對孩子迷茫的眼神
有關部門統計,我國以農民工為主的流動人口中,學齡少年兒童有200多萬人,這些人無疑也是義務教育的對象。然而,他們無法像同齡的城市孩子一樣平等地接受當地的義務教育。
面對這些孩子迷茫的眼神,浙江代表江躍進不禁感嘆,農民工為城市建設默默作著貢獻,而他們的子女卻享受不到和城里孩子一樣的待遇,要么輟學,要么進“非法”的民工子弟學校,只有少數進了公立學校,還要交高額的費用。農民工就是因為文化水平低,權益才容易受侵犯,難道他們的下一代還是這樣的命運嗎?
張寶琴代表說,目前,我國城市適齡兒童的義務教育費用基本上由各級政府負責,而農村的義務教育則由鄉鎮政府向農民征收教育費附加,這等于是農民自己掏錢辦教育,但這些費用并沒有根據農民工的就業流向在地區間劃轉,這實際上使得這些農民工子女的教育經費處在真空地帶。
福建代表洪天炳說,解決農民工子女的就學問題,也需要企業的參與。能把子女帶到城市的農民工,多是一些熟練工、技術工。現在一些有遠見的大企業已經意識到,要留住這些人,子女的教育非常重要。他們幫助聯系一些學校接收本廠農民工子女入學,這也是一種有效的解決辦法。
加入工會,給農民工一個堅實的靠山
北京東郊的一處工棚內,43歲的河北農民工薛占良在一份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姓名,這使他正式成為工會會員。在我國,像薛占良在打工所在地加入工會組織的農民工已有3400多萬人。
湖南代表周鴻翔說,農民工對工會的依賴程度高,對工會信任,有困難都先找工會。工會對農民工來講,就是他們在當地的“家”,應該成為他們堅實的靠山,為他們解決實際困難。
農民工組建工會工作的確有一定難度。浙江代表陳有德說:“把農民工組織到工會中來,需要依托務工人員打工的企業。但建立工會難度很大,企業主擔心受約,不愿組建工會。一些農民工一時還認識不到工會的作用,也不積極。”
盡管如此,近1億農民工的切身利益,工會不能熟視無睹。黑龍江代表劉存周認為,由于條件所限,讓每家企業都成立工會有難度,但可以采取建立工會聯合會的辦法:即以社區為單位,成立一個工會聯合會,凡是這個社區內的職工都可入會。哪個企業的員工出了問題,工會聯合會都可以去跟企業主交涉。
由工會出面維護農民工權益,離不開黨和政府的支持。福建代表莫雪平說,有了當地黨政領導的支持,維權工作的開展就容易了很多。泉州曾經有一家制鞋企業的工人得了職業病苯中毒,企業拒絕支付醫療費,耽誤了治療,導致職工病故。工會堅決支持職工家屬維權,在市委主要領導“不賠償就關門”的批示的支持下,企業支付了醫療費,并給予了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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