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2月公示的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黨中央、國務院榮譽稱號擬表彰對象中,中國工程院院士李玉榜上有名。
現實中的李玉有著怎樣的傳奇故事?穿過吉林農業大學的一排排大棚,一棟現代化辦公大樓便近在眼前,那是李玉辦公的地方。就在這里,記者如約見到了他。
在采訪過程中,李玉樸素的衣著、親切的微笑、儒雅的談吐,無不洋溢著一位老專家、老教授特有的樂觀、自信……
李玉在吉林省蛟河市黃松甸鎮黑木耳基地觀察木耳生長情況
吉林農業大學供圖
大學畢業獨自“闖關東”
作為從基層成長起來的知識分子,他非常了解農民的疾苦和祈盼。
1944年,李玉出生于山東濟南,在這個齊魯名城度過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代。1962年,李玉高中畢業后考入山東農學院(現山東農業大學)農學系植物保護專業。
“那時候,植保系的專業考試都是一個個學生單獨考,老師準備100個問題,學生隨機抽取問題回答。”讀大學時,李玉一直都是全優生。因為排名第一,老師總是讓李玉第一個去考,他往往比最后一個參加考試的同學早兩三天。“大學時的筆記到現在還保留著。那時候我時常整理筆記,每一頁還做提綱挈領的批注。因為每一次考試都相當于提前答辯,很有挑戰性,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王清和老師教病毒,嚴芝學老師講農病,孫少軒老師講昆蟲……”李玉忘不了讀大學時教過他的每一位老師。他說,自己之所以能夠在學術上取得一些成就,就是因為堅持了當年大學老師執著、嚴謹的學術精神。
李玉清晰地記得,有一天山東農學院黨委書記華山主持召開全校大會,討論學校的遠景規劃,強調要大力培養農學專家。那時候,坐在臺下的李玉默默地想:將來,我有沒有可能成為農學專家中的一員……
然而,大學畢業后的現實似乎與李玉的理想相去甚遠。從山東農學院農學系植物保護專業畢業后的第二年春天,李玉被分配到吉林省最西部的小城白城工作。
“越往北走越荒涼啊,最后路邊連一棟像樣的房子都看不到了。那一刻,背井離鄉的感覺油然而生。”李玉笑著談起往事。當時,被分配到邊遠地區的學生,可以從學校領取15元路費和一件軍大衣。李玉就是穿著這件軍大衣,一路顛簸來到白城。
那時候的白城氣候惡劣,十年九旱,春秋風沙肆虐,鹽堿成片。人們都要戴上圍脖、風鏡、口罩才能出門。一到深冬,滴水成冰,冷得讓人不敢伸出手指。艱苦惡劣的環境,沒有讓李玉退縮,他堅持下鄉指導生產,在公社蹲點搞實驗。
修水庫、建大壩、運土、拉車……雖是農科所技術員,但臟活、累活李玉樣樣都干,一年有200多天在鄉下。忙碌的時候,李玉帶領知青干活,知青們兩班倒,李玉卻經常連軸轉,有時兩天兩夜都不能合眼。
在白城,善友大隊第四小隊是典型的貧困村,社員每年都吃返銷糧。李玉在那兒辦起了農業科學實驗站,通過試驗、示范、推廣生產技術,把過去的大壟旱作變為畦田平播密植,通過增加植株和灌溉,提高了糧食產量。在以水田為主的紅石嶺大隊,李玉建議,將大水漫灌、秋天起壟的傳統習慣改為秋冬灌水、春天起壟,平播后再起種,結果保苗率大大提高。這些技術革新,受到當地領導和群眾的普遍歡迎。
那時候,李玉是白城農科所最年輕的技術員,各方面都十分活躍。所里搞設計、辦展覽、寫美術字、拍照、購買圖書等,他都主動承擔。他還作科普講座,在全地區普及種植技術。
“我和那里的農民、知青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同時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得到了歷練。”白城十年,為李玉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作為從基層成長起來的知識分子,李玉非常了解農民的疾苦和祈盼,因而,他也特別推崇“為國為民,匹夫有責”的人生境界,并且堅持身體力行。
成為菌物世界拓荒者
40多年來,他和學生們獲得了1.2萬份標本與菌株,其中僅黏菌就有400多種,占世界已知黏菌數的2/3。
“當時的生活和工作條件都很差,但是,老專家們經歷十年浩劫后依然醉心科研、報效祖國的熱忱深深感染了我。”20世紀70年代初,吉林省植物保護站組織專家重新修訂《病蟲害防治手冊》,李玉受邀承擔全書彩圖的繪制工作。為準確描繪病蟲害的形狀,生動體現其科學內涵,李玉虛心向植物病理學家白金鎧等老專家請教,在圓滿完成任務的同時,他還學到了很多專業知識,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
1978年,中斷十年的高考和研究生招生制度得以恢復,李玉成為吉林農業大學與中國科學院聯合招收的第一批碩士研究生,師從著名菌物學家周宗璜。
然而,李玉即將畢業之際,周宗璜因病逝世。臨終前,老先生囑咐李玉,一定要把菌物研究繼續下去。那時候李玉才得知,世界上已發現500多種黏菌,但沒有一種是中國人命名的。這成了周宗璜先生一生的遺憾。
“老師,您放心。我一定把菌物研究堅持到底!”碩士畢業后,李玉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毅然留校任教。自此,他真正踏上了菌物研究的拓荒與創新之路。
40年來,李玉幾乎年年出去考察,深入人跡罕至的地方采集優良菌種,制作新的菌物標本。
“在野外遇到蛇是常事。最可怕的是有一年,在太白山上,看到腳下冒著熱氣的動物糞便,也沒有特意想什么,繼續往前走,幾分鐘后,發現清晰的熊掌印才意識到自己的險境……當時那種驚恐,難以言喻。”李玉回憶道。
2002年之后,李玉連續幾年抽出時間,帶著學生和俄羅斯的同行專家一起沿著烏蘇里江進行生態調查,從海參崴走到猶太州,在中國沿著烏蘇里江的虎林、饒河、撫遠上行。“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線,一方面是那里有豐富的生態資源,另一方面是想讓俄羅斯科學家明白,盡管很多物種是歐洲人命名的,但很多物種及其獨有的生態習性,是中國特有的。”李玉說。
2004年7月,在俄羅斯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中,李玉和幾位弟子沉醉于難得的“菌物世界”,渾然不覺他們已身處險境,瞬間就被突如其來的蚊群叮得體無完膚。“那一刻,蚊群就像一股股龍卷風呼嘯而來,我們甚至無法呼吸,蚊群直往鼻子、嘴里鉆。”
2016年夏天,剛讀研二的謝孟樂第一次跟隨李玉做野外調查。“那天上午,我們在人煙稀少的山路上驅車顛簸四個多小時才到達祁連山腳下,本以為老師會休息一下,結果他帶著大家直接登山……”那天,謝孟樂第一次目睹了70多歲的李玉整個身體趴在地上,只為把蘑菇生長環境拍好,“那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
“我堅信榜樣的力量,像李老師一樣,只要抱著對新知識、新物種、新的種質資源的渴望,就不覺得野外工作有多苦多累。”2018年,謝孟樂開始攻讀博士學位,有了更多機會跟隨李玉野外調查。
在超負荷、無規律、充滿艱辛的工作中,看似紅光滿面的李玉,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不可避免地出現狀況,尤其是他的血壓一直居高不下,難以忍受的時候他就悄悄住進醫院,稍有好轉就又出現在采集現場。
“只有生活的單調,沒有思想的單調;只有寂寞的環境,沒有寂寞的人。”李玉曾用這句話詮釋他為黏菌事業奉獻畢生精力的決心。2008年,李玉的小孫女出生,他給取名為“沐洱”,取“木耳”諧音。“沐洱”二字,寄托著李玉對食用菌事業的深厚情感,以及對未來食用菌事業發展的無限期待。
作為黏菌科研領域的拓荒者,作為菌物世界的守望者,李玉在飽嘗艱辛的同時,也收獲了無限喜悅。40多年來,他和學生們通過菌物資源調查,系統開展菌類資源收集、保存、評價和利用等基礎研究,獲得了1.2萬份標本與菌株,其中僅黏菌就有400多種,占世界已知黏菌數的2/3,發現新記錄菌種148個,命名36個黏菌新種,他因此成為世界上以中國人名字命名黏菌種名的第一人。
他率領研究團隊制作出全球98%以上的黏菌分子生物學標本,建成了全國第一個食用菌多組學數據庫,率先對黏菌綱中所有的重要科、屬、種進行了超微結構、個體發育、化學成分及分子生物學的研究,提出了全新的系統學觀點,使我國黏菌研究躍居世界前列。這些基礎研究不僅保護了種質資源,挽救了一批瀕危物種,更為進一步評價、利用、開發新的資源奠定了基礎。
2005年,李玉被俄羅斯農科院聘為外籍院士;2009年,被評為中國工程院院士,成為我國第一位“蘑菇院士”;2020年,榮獲全國“最美科技工作者”稱號。
培養菌物研究接班人
年逾七旬的他依然堅持奮戰在教學工作第一線。
2019年6月16日,同為大學教師的兒子專程過來為李玉過父親節。可是,兒子等到晚上十點多也沒有等到父親回家。“記得那天是周日,下午李老師有兩個學術會議,第一個會開到晚上七點多,第二個會議從晚上八點開始,直到快十二點他才下班回家。”吉林農業大學2017級博士研究生楊陽回憶,“年過古稀的老人,為了菌物學研究,那樣廢寢忘食,不辭辛苦,大家看著又欽佩又心疼……”
“把蘑菇情結深植生命的修養,為蘑菇事業奉獻終身的自覺,在菌類天地間馳騁的自由,讓菇農致富奔小康的善良。”擺放在李玉案頭的一件石刻作品上面,刻著這樣一句充滿詩意和激情的話。那是李玉的手跡。他說,這句話是寫給自己,同時也是寫給學生們的。
自留校任教,李玉深感菌物學在我國起步晚,與發達國家相比存在很大差距。因此,他內心深處有一個執念:盡自己所能培養一批從事黏菌研究的學生,把黏菌研究傳承下去。
在沒有專業人員、沒有專業教材、沒有經驗可循的情況下,李玉帶領學生挑起了建設我國第一個菌物專業的重擔,逐步創立了菌物學、菌類作物二級學科,建立了我國首個應用生物科學(菌物方向)本科專業。
40年來,李玉培養了上百位菌物學方向的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成長為菌物產業的領軍人才或骨干力量。
“用顯微鏡觀察鑒定黏菌標本,對人的精力、耐力和視力都是嚴峻的挑戰,可是,老師直到今天還在堅持。他告訴我們,需要觀察研究前人采集的標本、對照前人的鑒定結果、重復前人走過的路。只有這樣,我們國家的黏菌學研究才可能有后勁。”2014級碩士研究生戴丹至今忘不了第一次鑒定出一個黏菌物種時的情景,她激動得不知將握著顯微鏡的手放在何處。
繞固是李玉的2019級碩士研究生。他在湖南讀大學時,偶然在網上聽到李玉的公開課“多彩的菌物世界”,便如獲至寶,對絢麗多彩的菌物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他反復聽了多遍,寫下一本厚厚的聽課筆記。大學畢業后,繞固如愿考入吉林農業大學,成為李玉的學生。
2019年,李玉推動“菌物科學與工程”專業正式列入國家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目錄,成為我國首個菌物類本科專業,構建起全國第一個從專科、本科至碩士、博士完整的多層次菌物人才培養體系。
近幾年來,國內有多名菌物學人才加入到李玉的研究團隊,其中不乏來自“雙一流”建設高校的學者,使李玉團隊的學科人才結構更加合理,綜合研究能力不斷增強。在國外,也有很多同行專家支持李玉團隊。世界著名菌物學家斯蒂芬森教授曾將自己收藏的260多本菌物學專業書籍和學術期刊贈予李玉。他說:“把這些專業書籍送給我最尊敬的中國同行李玉先生,它們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盡管肩負著繁重的科研任務,但李玉一直堅持為學生授課,即便是在他擔任吉林農業大學校長的12年間也從未中斷。在教學中,李玉習慣把“思政”和“育人”融入教學各環節,不失時機地培養學生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李老師講授的專業課生動形象,妙趣橫生,他善于運用啟發式教學,引導學生主動觀察和思考。”李玉的開山弟子、吉林農業大學農學院教授圖力古爾說。
李玉常說:“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關鍵在課堂,因此,上好每一堂課,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如今,年逾七旬的他依然堅持奮戰在教學工作第一線,親自組織研討人才培養方案,規劃部署本科生教育、碩士生和博士生的培養,還親自給本科生、研究生上課。
幫助農民在地里“撿鋼镚”
建立31個食用菌技術推廣基地,指導培訓技術骨干10000多人,帶動數萬農戶依靠食用菌脫貧致富。
“感謝李玉教授的農業技術指導。在家門口就業,不但解決了生計,還能照顧家人。”正在玉木耳大棚里忙碌的吉林省洮南市那金鎮好田村村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玉木耳是李玉團隊培育的食用菌新品種,它的產量是黑木耳的2—2.5倍,賣相晶瑩喜人,營養價值高,市場前景廣闊。近幾年,以李玉團隊為技術支撐的吉林農大定點扶貧團隊在好田村建設了總面積1600平方米的4個玉木耳大棚,投放菌包10萬余袋,最先試種的玉木耳賣到了每斤100元。
早在上世紀80年代,李玉便提出了“農業大學應該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的主張,強調師生們不要在黑板上“種地”,而要深入生產實踐。因此,他把真菌學、黏菌學的研究延伸到與國民經濟結合緊密的食用菌工程技術和產業化領域。他助推吉林省蛟河市成為木耳產業重鎮;帶領團隊培育的新品種玉木耳成為吉林省洮南市好田村穩固脫貧的幸福產業;幫助吉林省汪清縣籌辦了第一屆黑木耳節,協助汪清申請到黑木耳專項基金……
不局限于吉林省,李玉還把食用菌生產技術輻射到全國各地。他帶領團隊在全國建立多個食用菌產業示范基地,就菌種培育、種植方式、技術人員培訓、科技成果轉化與當地政府開展緊密合作。2010年,李玉與浙江省慶元縣簽約,建立了“院士企業工作站”,他將政府獎勵他個人的480萬元無償捐出,設立“李玉院士科技獎金”,用于獎勵為慶元食用菌作出貢獻的科技專家。
李玉帶領團隊面對面、手把手教菇農種植技術,帶動群眾增收致富,大力推廣“五位一體”食用菌技術示范模式。他每次到一線生產基地,都有很多農民朋友圍上來咨詢種植問題,親切地稱他為“蘑菇院士”“木耳教授”。因為幾毛錢的菌苗種到地里就可以變成幾元錢的蘑菇,農民笑著說:“李院士是讓我們大伙兒在蘑菇地里‘撿鋼镚’啊!”
“小木耳,大產業。”2020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前往陜西省柞水縣金米村了解脫貧攻堅工作情況,為柞水木耳點贊。而柞水木耳就是李玉團隊在柞水縣對口幫扶的精準扶貧項目。
2017年,吉林農業大學在柞水縣建立了院士專家工作站,全面啟動柞水木耳品牌推進戰略,助力柞水縣食用菌產業脫貧攻堅。在柞水的每個木耳大棚里,裝有360度高清攝像頭和傳感器等數據系統,實時監控木耳成長情況,收集大棚內外溫度、濕度、二氧化碳等關鍵要素信息,能夠將數據及時傳輸到控制終端,同時通過智能分析,實現木耳大棚自動通風、自動遮陽和自動噴水。因此,即使在疫情期間,也沒有因為技術問題影響生產。
柞水木耳年栽培規模維持在7500萬袋左右,年產干木耳3750噸,實現產值近3億元,已有3138戶貧困戶依靠木耳產業穩定脫貧。
李玉帶領團隊把論文真正寫在了人民群眾的生活實踐中。目前,團隊與全國40多個市(縣)簽訂扶貧合作協議,建立31個食用菌技術推廣基地,指導培訓技術骨干10000多人,帶動數萬農戶依靠食用菌脫貧致富。2012年以來,李玉依然率隊在一線,一年有280多天在河北阜平、安徽金寨、貴州銅仁等深度貧困縣助力脫貧攻堅。
“食用菌產業是實現農業廢棄物資源化,推進循環經濟發展,支撐國家食物安全的生力軍。”2009年,當中國工程院要求每位新當選的院士題寫留言時,李玉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在他看來,菌類是天然的糧倉,是非常重要的生物類群,食用菌種植的特點在于雖技術含量高,但農民易于跟進,勞動能力差的老年人也能簡單操作。菌類生長的過程中能消耗大量秸稈,可以實現農作廢棄物的資源化,對循環農業經濟的發展發揮重要作用。
與蘑菇打了40多年交道的李玉,一直致力于食用菌科學與工程產業化研究,見證了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食用菌產業的發展歷程。“今天,我國是當之無愧的食用菌生產大國和消費大國,這背后無疑是科技創新的力量。”李玉自豪地說。
據統計,1978年,中國的食用菌總產量5.7萬噸。2018年,中國的食用菌總產量已達4000萬噸,已經成為繼糧、油、果、蔬后的第五大農業種植業。“40年,700倍!這是什么概念?哪一個作物的產量40年能增長700倍?哪一個國家能在短短40年內把一個產業做到增加700倍?”李玉感慨不已。
食用菌產業最大的優勢是不與人爭糧、不與糧爭地、不與地爭肥、不與農爭時和不與其他行業爭資源。“從蛋白質含量看,干食用菌含有30%—40%蛋白。也就是說,利用很少的農業廢棄物,就可以轉化成1000萬噸的食用菌,這就相當于增加了300—400萬噸的蛋白質。而300—400萬噸的蛋白質又相當于300—600萬噸的瘦肉、600—800萬噸的雞蛋、3600—4800萬噸的牛奶。”李玉說。
40多年來,我國食用菌的栽培方式從木段、代料,發展到工廠化、智能化階段,種植品種也從群眾熟悉的平菇、香菇、木耳等大宗品種,發展到桑黃、羊肚菌等珍稀品種。如今,蘑菇產業已經成為我國國民經濟重要的組成部分,支撐著國家的食物安全。可是,李玉心里依然揣著一個夢想:讓祖國發展成為食用菌產業強國,讓老百姓吃上更健康、更放心的好蘑菇。
“新時代,中國的科技事業必將迎來大發展的春天。我將和全國科技工作者一起肩負起歷史賦予的重任,抓住世界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帶來的機遇,努力把科技成果應用到農業現代化建設和民族復興的偉大實踐中。”李玉對食用菌產業強國夢滿懷信心。
文章來源:中國教育新聞網-中國教育報2021年2月20日第3版 記者 趙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