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們順應自然變遷,講究“不時不食”。這在現代很容易做到,但在運輸不便的古代卻是一件奢侈事。因不在原產地而吃不上時令物產的痛苦,古代人比現代人更懂。這樣一看,原產地更容易孕育出精細、高級、獨特的飲食文化。嶺南是如此,意大利皮埃蒙特大區的阿爾巴更是如此。在意大利星羅棋布的美食地標中,阿爾巴地區具有代表性的白松露享譽全球,是自然的美妙饋贈。
白松露向來是高檔餐廳餐單中的常客,在饕客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珍貴食材。相比黑松露,白松露無法人工培育,只能靠松露獵人攜犬深入密林采摘,且采收期更短、風味更濃郁突出、更難以保存。正因稀缺,近年來,阿爾巴地區產出的白松露曾創造過每公斤五萬元的高價。
這種生長在橡樹、椴樹和楊樹下,埋藏在泥土里樹根邊的菌類植物,因不同位置和樹種而風味略有差異,香味似丁香、大蒜、蜂蜜、干酪等。但無論如何,白松露不似黑松露一般花樣繁多:不僅經得住烈火烹油,還拌得了意面、制得出醬料。
“最高級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法,”這句在網絡上流傳甚廣的段子,貼切地形容出白松露的合適吃法。這種對食材處理精細講究的飲食文化,應和了發源于皮埃蒙特地區的慢食運動的理念。
奉行慢食理念的意大利人們,堅持吃當季、當地的東西,拒絕在蔬果培育期間添加不必要的化學成分,也拒絕流水線式的快餐烹飪方式。他們關心食材的來源和故事,保護傳統的、純粹的美食制作方式,例如,白松露的品鑒,就只需刷掉外層泥土、切成薄片,覆蓋在菜上,便足以釋放出白松露馥郁的香味。